星期六, 11月 16, 2013

從田馥甄的歌聽到美麗的一首詩

用天性賦有的想像力
離身處的環境遠點
把自己從生活的雜叢拉回來
面對寬廣的世界
我們又算得上是什麼呢
世界
請原諒我總是把自己當成世界
謝謝你以溫柔或暴烈的流動傾覆我每天對你發出的質問
我喜怒哀樂
你不慍不火

《在一顆小星星底下》 辛波絲卡

我為稱之為必然向巧合致歉。
倘若有任何誤謬之處,我向必然致歉。
但願快樂不會因我視其為己有而生氣。
但願死者耐心包容我逐漸衰退的記憶。

我為自己分分秒秒疏漏萬物向時間致歉。
我為將新歡視為初戀向舊愛致歉。
遠方的戰爭啊,原諒我帶花回家。
裂開的傷口啊,原諒我扎到手指。

我為我的小步舞曲唱片向在深淵吶喊的人致歉。
我為清晨五點仍熟睡向在火車站候車的人致歉。
被追獵的希望啊,原諒我不時大笑。
沙漠啊,原諒我未及時送上一匙水。
而你,這些年來未曾改變,始終在同一籠中,
目不轉睛盯望著空中同一定點的獵鷹啊,
原諒我,雖然你已成為標本。

我為桌子的四隻腳向被砍下的樹木致歉。
我為簡短的回答向龐大的問題致歉。
真理啊,不要太留意我。
尊嚴啊,請對我寬大為懷。
存在的奧秘啊,請包容我扯落了你衣裾的縫線。
靈魂啊,別譴責我偶而才保有你。

我為自己不能無所不在向萬物致歉。
我為自己無法成為每個男人和女人向所有的人致歉。
我知道在有生之年我無法找到任何理由替自己辯解,
因為我自己即是我自己的阻礙。
噢,言語,別怪我借用了沉重的字眼,
又勞心費神地使它們看似輕鬆。

Under One Small Star - Wislawa Szymborska 

My apologies to chance for calling it necessity.
My apologies to necessity if I'm mistaken, after all.
Please, don't be angry, happiness, that I take you as my due.
May my dead be patient with the way my memories fade.
My apologies to time for all the world I overlook each second.
My apologies to past loves for thinking that the latest is the first.
Forgive me, distant wars, for bringing flowers home.
Forgive me, open wounds, for pricking my finger.
I apologize for my record of minuets to those who cry from the depths.
I apologize to those who wait in railway stations for being asleep today at five a.m.
Pardon me, hounded hope, for laughing from time to time.
Pardon me, deserts, that I don't rush to you bearing a spoonful of water.
And you, falcon, unchanging year after year, always in the same cage,
your gaze always fixed on the same point in space,
forgive me, even if it turns out you were stuffed.
My apologies to the felled tree for the table's four legs.
My apologies to great questions for small answers.
Truth, please don't pay me much attention.
Dignity, please be magnanimous.
Bear with me, O mystery of existence, as I pluck the occasional thread from your train.
Soul, don't take offense that I've only got you now and then.
My apologies to everything that I can't be everywhere at once.
My apologies to everyone that I can't be each woman and each man.
I know I won't be justified as long as I live,
since I myself stand in my own way.
Don't bear me ill will, speech, that I borrow weighty words,
then labor heavily so that they may seem light. 

星期日, 10月 20, 2013

醉生夢死

不知不覺間喝多了 算不算放縱
雖然仍然有意識
卻不由自主地說出許多一般不會說出口的傻話...

怕趕不上火車叫司機開快一點
還記得他溫柔地說「怕冇車搭做咩玩到咁夜呀」
也許我應該以的士直達家門樓下
然而 什麼是危險 我不曉得

想嘔吐而不能的感覺
就好像被眼淚逼得快要窒息一樣

脫了衣服 全身都泛紅
好像怪物呢

誰能告訴我 離開你的我會有多自由

星期二, 10月 15, 2013

抄書


讀畢韓麗珠的《縫身》,有兩段很喜歡。

她雖然仍然是微,可是經過了時日的新陳代謝,我所認識的人已剝落成某種碎屑,消失了。說不準這是每個人的必經階段,包括腿子教授,母親,白,我和樂都是如此,在不由自主的情況下遠離,因此我們其實分享著相等的孤獨,剛剛脫離了一種孤獨,又陷落在另一種孤獨之中。

每當變幻時,希望,我變得更像我。你變得更像你。

「已經被發現了。」我走過去,坐在她身旁。
「什麼?」她會抬一抬眉頭。
「我又成為了那個被遺忘的自己,而且變得堅實強大。」
「是哪時開始的事呢?」
「當我初步構想那論文的結論時。」
「不要緊,自我總是在不自覺的時候,像頭髮那樣長了出來又脫落,這是個周而復始的過程。」她大概會嘗試安慰我。
「可他們因為矛盾而生起了衝突。」
「把不適當的妥善收藏就可以。」她說:「你會知道什麼是不適當。」

我便想起了她曾經豢養的狗,那是她最鍾愛的狗,假期的時候,當她回到家裡,必須把那條淺棕色的狗抱在懷裡才能入睡,他們互相依賴對方身上的氣味。可是微居住的單位在一幢禁止飼養的大廈之內,她只能把牠綑在廚房的籠子裡,教導牠看守自己的咀巴,使牠從不吠叫,才能避開那些好奇鄰居的耳目。她對我說過,大廈內不計其數的禽鳥或寵物,都是這樣滅絕自己的聲音和身影,才得以存活下去。

「我應該如何馴服他們?要馴服的是他們之中的哪一個?」我問她。
「你要殺掉的是他們之中的哪一個?」她反問我。
「他們中的哪一個應該被消滅?」我再問她。

小時候以為悲傷就是一切,是世界末日,非要找朋友說到連情緒都被唾沫掩蓋不可。
如今我正在學習跟牠們共處,當我發現自己體內住了一隻隻不友善的獸。
曾經想過以意志消滅其中一些,可那畢竟是獸,我憑何跟牠們談意志。我的意志並不管用。
結果,馴服牠們的唯一方法就是任由牠們自己角力個夠,當牠們累了,受不了的時候,一切終將回復平靜。
每個人都有可以承受的悲傷的上限,一旦到了極限,生命會自己找出口。也許是離開某人,某事,或某個自我。

時間沒有停下來,終有一天一切都會完結。
這是個周而復始的過程,何足掛齒。

星期二, 8月 13, 2013

忘形

不想說明
只想反應

星期二, 7月 30, 2013

怪夢

我不常記得自己發的夢,可這個夢的內容卻記得清清楚楚,也詭異非常。

內容就是說,某天我媽又跟外家那邊的人因為錢銀而吵架(現實如是),然後某長輩就說了一個很有爆點,簡直讓人晴天霹靂的真相。最記得是舅母一句:「你阿媽同個個人去完大馬番左黎之後就變晒!成日問人借錢!」於是我什麼都不管就逃離現場,很著急的跑去找契媽一家問出個所以然來。結果是,原來那一段往事所有親戚都知道,從來只有我不清不楚。契媽一家五口說我已經長大,可以告知我真相,就圍著我開始講,原來公公除了婆婆外,還有個大婆,即是說我婆婆是妾侍。大婆跟公公生了個兒子。那個人一直對公公的身家虎視眈眈,我媽又經常跟外家要錢用,十多年前,有次,好像是傾生意的緣故,我媽跟那個「舅父」去了大馬一趟,兩個從中中飽私囊了幾十萬。那個「舅父」還好像用一些旁門左道迷惑我媽,大概是靈異的事情。夢裡面,忘記是誰告訴我,酒店的閉路電視拍到我媽的超乎常人的動作,什麼能跳好高之類的-_ -然後那個大婆跟「舅父」不知到哪裡去了……我愈聽,愈感到無比的壓迫,連在睡夢中都在想辦法解決還錢的事。

現實是,我從來不相信我媽的話,但也不當我媽外家的人是親戚,不過對長輩的尊重還是有的。那些已成過去的鬧事,真是有夠煩的。不知道會不會再鬧下去,我知道自己只想逃跑。認錢不認人又或者記仇的人,我都不想管。

星期一, 7月 22, 2013

記錄今天很抑鬱。

如題。

只是因為快將生理期吧

星期五, 6月 07, 2013

獨白#1

很想再寫微型小說,想了一萬年就是提不起勁。
唯有留低一些想到的獨白,也許湊合湊合就成了某故事的人物設定,或主線。


A:「對於『約會』這回事,我總是期待著,並顯得戰戰競競。
為此我什至想了幾個藉口以應付他。即使我跟他或跟你都是個體,從來沒有義務責任跟對方解釋自己的事。
然而當你說沒有空的時候,我竟然為著不用欺騙他而鬆了一口氣。
明明知道自己拒絕不了你的引誘,所以就更覺得對他有所虧欠。
我以為,最捉不住的是時間。原來是自己。
怎可以這麼快,不斷地在兩個人之間輪流轉。…我愈來愈看不起自己。」

B:「我算什麼呢?還算是鮭魚嗎?
曾經我以為自己跟你們一樣,到海水見過天地以後就算長大了,然後洄游到淡水生兒育女,頤養天年。這樣就一輩子。
沒想到,我沒有在上游奮力,當然也沒到達終點。我在抗衡的,是我無法與之抗衡的漩渦。
不知道是我走進去,還是漩渦引我進來。
沒有終點啊…不知不覺,不清不楚,就被朦朧與混沌絞死。
最後讓我驕傲一生的,不是安穩地開花結果的生活,而是那個任性又逾越的決定。」

C:「有關詞彙的定義,界線總是很模糊。例如是,你如何定義女孩和女人的分別?
性別到底是由生理結構,心理思想,還是累積的身體經驗去判斷?

從前偷偷讀母親的記事簿,見到她總用紅筆圈著月事來到的日子。
直到自己的初潮來了,終於能直截了當問她:『為什麼要圈住每月一次的這天?』
母親答我:『要有心理預備什麼時候要帶衛生用品出街啊,而且月事太遲或太早到都對健康不好,或許要看醫生…』

當時我沒想到,也許還有另一些原因,是還是小女孩的我不應該知道的。
那時我以為,初潮來了,就等於自己已成為女人。
後來,日子長了,我發現經期即使是遲了早了也沒相差幾天,根本毋需特地記錄那日子,便省卻了這項記錄工作。

不過,自從第一次犯禁以後,我再次在記事簿圈下月事到來的日子。就是為了計算那安全期,排卵期,危險期,後安全期那些煩人的時間。
月事又提醒我,再一次,我成了一個女人。」

星期二, 6月 04, 2013

不忘

無論我變成怎樣
我永不忘上帝國下的公義公平

64.24

星期一, 6月 03, 2013

我的生存之道

其實
我不過想從理想的崩裂當中找個讓我比較快樂的位置

星期日, 5月 12, 2013

關係

到底是怎樣的條件才能讓一對男女進入情侶的關係?慢慢地,我覺得朋友,唯有朋友才是最安全的關係。做朋友,就比較沒有失去的危險。情侶講究互相遷就,互相信任,無法避免很多對另一半的期望,同時也帶來太多失望。雖然朋友也講這些,但是事情容易很多罷。不用猜來猜去,更不用竭力滿足對方之餘,又要保留自我。相比起二人相處時那種要時常保持平衡的張力,做對坦白的密友不是更好麼?至少,說句「對不起」也比較容易。

曾經我以為,進入一段關係是很簡單的事。是的,如果只為了「兩個人一起」的話。中二暑假,膚淺的想拍拖,碰巧遇上一個對象,朋友也鬧著我們,於是環境便造就了第一次戀愛經驗。理所當然的,因為當初只單純為了儲些經驗,「為感覺」,很快不到兩個月便分手了。其實也沒有覺得可惜的,畢竟我們都沒有想過拍拖是「兩個人一起生活」。甚至到現在我會懷疑,那到底算不算「拍拖」。

直到中六,不知是很認真還是很天真,我們彼此都以結婚為大前提而開始戀愛。也許是信仰的關係,我們真心相信會步入婚姻,連「十年後結婚」這種話都說好了,身邊的同學都認為我們能廝守到老。結論是,當時我們都太年輕。那種愛得太過,直到失衡至忘掉自我的經歷是非常可怕的。我永不會忘記,那個低聲下氣,苦苦哀求的自己。你當時的斥責是對的,那個根本不是「我」。再次重新做自己,發現這段經歷帶來最好的忠告是:這世上沒有人能夠毀掉你,除非你自己願意。

多年後又驚覺,原來當時有個很好的對象一直守候自己,可惜那些年間我們都陰差陽錯地錯過了對方。然後我學會了,也許不擁有更好。遺憾帶來的浪漫也許比一生一世更一生一世。

自己開始會問,到底「兩個人在一起」為了什麼?日子愈過,看著一對對朋友拍拖數年直到出悶氣,看著教會導師的大好婚事告吹,剛熱戀的好姊妹說「不想男朋友踏進自己的生活」,生出很多疑問。為了刺激嗎?不如只考慮肉體關係。為了老來有個伴?那代表我可以隨便撿個人回來,我才接受不了這種論調。為了解悶又有個人能夠朝夕相對? 那結識很多朋友不就可以了。

當我看清楚自己與男人以後,才發現自己對幸福的定義也許是快樂的經驗多於細水長流的感情。即使身邊真有那種愛情長跑一定成功的佳偶,但我又嫌棄人家那種十年如一的生活。像我這樣的人,又豈能接受童話般的愛情長跑呢?說到底,我底子裡都貪玩。而且,當數個好朋友--幾乎是全世界對我最好的男人都不約而同說過:「男人都是一樣的/男人都經不起誘惑/好男人是例外」,並當我嘗試過放縱自己時,我知道,一切原本對愛情的想象都需要更新。

進入一段關係原來很難,太難。我試過覺得追求者還不錯,試著要跟他發展,結果約會吃過飯,後來人家碰一碰我的手,我就條件反射的把手縮回去。那時開始我就知道,我不能勉強自己。原來我不是隨便找個人就可以說了算的人,所以我不再試著去找一個戀愛對象。

小時候會覺得,戀愛對象一定要清楚自己的全部歷史,彼此之間一點秘密都不可以存有。現在才知道自己太傻,人成長了,就覺得,花時間認識一個人已經煩人,再跟他分享自己的所有過去就更難。即使找到一個合得來的人,也可能只是戀愛對象,不是結婚對象。既然如此,不如不要在大好青春將自己的人連同心都交給別人,太危險了。

現在的我實在無法整合自己對戀愛的想法,總是很複雜很複雜的。總是說,觀察一個人要立體。也許某些懂我的人會明白,為何現在朋友一談論到女性自主就會想起我,為何我逐漸對女性主義的研究有興趣,為何我由「好恨嫁」變到對戀愛冷冰冰,為何我不再講少女心事……
王家衛說過:「有總比空白好。」現在的我明暸,其實,有一種相濡以沬的關係。有些人難得地可以坦蕩的共處,跟自己有共鳴,了解彼此的過去,可是我們又很少說這些,總是以「不可說」及「自明」的方式分享彼此的黑色念頭。周慕雲說的「飲酒既朋友」。

我記住了兩句酒後的話。A笑著問我:「你幾時開始變成咁架?」B帶點語重心長跟我說:「你唔會輸,不過你都唔會贏。」我也沒多解釋,畢竟我知道眼前的人大概都有多少了解我。其實你們應該都懂。我再也不是朋友L口中的「蠢女人」。也許有人會暗暗地嘆息,但不需要,我知道自己倔強。至於過去與今時的對比,你知道,其實我是如何從年月裡掙脫出來。

過去我不知道今朝。正如現在我也計算不了將來。 或許十年後今日我正一心一意地相夫教子,誰知道?
「這是成長故事,要成長得更好,傷痛就得深一點。」(村上春樹)
就這樣擱筆。

星期五, 5月 10, 2013

「所有的記憶都是潮濕的」

「我好快就適應左呢種生活。我開始識得逢場作戲。
雖然好多時都係霧水情緣,不過冇所謂啦,邊有咁多一生一世。」
-周慕雲《2046》

阿飛的前世今生。
失去蘇麗珍的周慕雲的前世今生。

又是同一性的問題
誰敢說周慕雲不是周慕雲
誰敢說周慕雲是個壞人
在我看來周慕雲仍然是周慕雲 只是更立體
因為我總是執拗地迷戀每個人的歷史
(也許永遠留在2046,卻寫著2047的那個人是我)
 
最喜歡周慕雲與白玲那一段
在我眼中那不只是一種純粹存有肉慾的關係
但也不能說周慕雲愛白玲
到底是怎樣呢 我也說不出一個大概
只覺得 本來他倆那種關係是安全 刺激和快樂的

雖然對於她真愛上了周慕雲感到不值

好一個白玲 敢作敢愛的女人
好一個周慕雲 演自己演到底

數鈔票那一幕真讓人心疼
通通都留不住的 應該早早就揮霍掉
讓「2046」 在「2047」蒸發














所以 要提醒自己 要繼續寫字
就算寫的是一堆垃圾 也要寫
不然我早就掛掉

星期三, 5月 08, 2013

氣球

洩氣的氣球 軟癱在慾望鋪滿的地板
堆在沙發上
等待誰填滿肚裡的空閒

嘴裡呼出的熱氣 灌滿這空蕩蕩的容器
屬膠質的冰涼物料 與溫熱皮膚打成一片
逆插的一條條倒刺 用手掌的熱一一溶掉
連魂也溶掉
魄早已跌墮至地牢 只有靈魂飄飄
唾液封住時間 連唯一客觀的分秒都忘掉
只要撐漲這靈魂 還差一點將它綻破

空虛混沌狂喜無名 一切分類不復存在
誰又會管 這氣球是綠的黃的紅的紫的灰的
這派對到底是神聖 或是污穢

十數層電梯底下的陽光刺進飽滿的氣球
那看起來 仍舊是個晶瑩純淨的果子

周慕雲把心事告訴吳哥窟
那些故事歷史 原來都可以呼進氣球
玩味就在於
那如何用力看也只是模糊不清的顏色
底子裡藏著的秘密 你懂

星期三, 4月 17, 2013

愈來愈不敏感於自己的情感

我將自己交給學業,莊務,工作,各種書本雜誌文章
就是沒有奢望能夠再寄情於誰

就讓我不花心思 不想開始
不想追究 不想觸碰

星期五, 4月 12, 2013

隨便

你的肩膀可以讓累透的我枕一枕。
他的手臂也是讓我在巴士上安睡的軟枕。
我估計前後左右的人都以為我們是情侶。
我笑,無論靠在哪裡,我的頭仍牢牢的固在我頸項上。

星期五, 3月 22, 2013

光榮之家

是巧合嗎?
每次愛情落了單,哮喘都會發作。
總之就瘋狂咳嗽,完全睡不著,還要不停大口吸氣,
到半夜叫醒我爸陪我去急診。

我不知道我的愛情和氣管有什麼關係。
但,這是「置之死地而後生」的兆頭吧
我會很快康復起來。

修了大半個學期佛教概論,是時候學以致用。
其實所有都與我無關。
如果你要離去便離去,我會讓緣分就是緣分。


另外,記錄一點我跟我媽的對話。
昨天早上我媽陪我去看醫生,然後是兩母女吃早餐的時間。
從小我就被訓練得很懂事和獨立,父母對我也很放心。
所以,在很多生活細節,包括感情和學業,
我都幾乎不用過問他們,都是我自己一個人決定的。

言談間我講到,大學的學習生活令我很滿足,
教授們都很關心學生,有時會請我們吃飯。
我說如果可以繼續唸下去,邊做TA在大學打工邊讀書也不錯。
我媽說:「你讀咁多書?會唔會驚叻得滯,第時嫁唔出架?」
我回答:「嫁唔出咪嫁唔出囉。」

然後我忽發奇想問我媽,一個很重要的問題(至少我認為):
 「你覺得,我嫁得出你會開心d,
定係第時我一個唔覺意讀到個博士學位番黎,你會開心d?」

在我問出口以前,我以為我媽一定會想我嫁人。
因為我媽身在一個很傳統的大家庭,就是…希望你長大了就要成家立室那種。
而且我又是獨生女,我覺得家中倆老會怕我將來沒人照顧。

這堆想法在我腦中百轉千迴。
豈料,出自我媽的口是:
「其實我同你daddy都係想你開開心心。
你第時嫁人又好,讀書又好,
只要係你自己揀,又開心既,唔係做壞事。
我地兩個就開心。」

天呀。這段話對我來說多重要。

雖然家裡偶而有點問題,
但我爸是超人,
而且能夠生在充滿愛的家庭裡,與願足矣
Love is the power.

星期日, 3月 17, 2013

會說謊的寵物

最近 說了好多謊話
我真的不清楚 每天在跟我角力的
到底是我自己 還是你

騙了全世界 騙了你
騙了自己一段日子 最後還是瞞不過
我原是多麼清醒 多麼清醒的女子

說到底 其實不能接受
不能接受自己的愚蠢

因為你的闖入 讓我討厭自己了
一向以自我為傲
怎能夠接受如此不受控的自己呢
更何況 我明明清楚你擺下的圈套

明明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明明知道我們之間隔著一條鴻溝
明明 多麼討厭你的態度

討厭你那作為誘餌的味道
和每一個計算過的 俐落的動作 
眼巴巴看著你設下每個陷阱 像引人入勝的遊戲
讓我想要挑戰 又沉迷
你看著我在玩 沾沾自喜

忽然覺得 我更像一頭小狗
你給我吃 給我穿 逗我玩
還擔心我是否吃得飽 穿得暖
無非是為了有一隻讓你操控的生物圍住你團團轉
讓你帶著去遊街 威風凜凜的模樣

枉我還以為 自己能對你呼來喚去 讓你成了我的奴隸
原來 搞不清楚狀況的從來是我
都是我以為
根本 開始的時候 是你先招惹我
對我呵護備至 都是為了滿足你
看我需要你的模樣 你竊竊地笑

不知道你有否看穿我
即使你看穿了 我也只能這樣

我沒有說謊 我何必說謊
愛一個人 沒愛到難道就會怎麼樣
別說我說謊
人生已經如此的艱難 有些事情就不要拆穿

星期二, 3月 12, 2013

11/03/2013

記一些感覺

我一直知道自己是清醒的
糊塗只是一時

不容許輸掉自己

在我懷疑之前,已經有了答案

星期五, 2月 01, 2013

練習/三/血肉之軀

沒有光 餘下黑暗

腳踏車左右刺眼的圓形白光
午夜獵人貓頭鷹那雙會吃人的眼
警車上不斷怪叫的鮮紅轉燈
都不及 蒼白臉上的波光
如此這般驚動我

蚊子狂拍的翼企圖喚回本性
天使與魔鬼在左右耳邊追追逐逐
教我暈眩

手機不安的抖震起來
還亮了燈呼救
不知在召喚誰的歸途

群蚊依然亂舞
歌頌即將上演的血的盛宴
一陣痕癢襲來
不能自已的搔
原是一早設下的圈套

又搔又抓的
我完整的身體慢慢剝落
是件華麗而高尚的皮衣
放在地上 任由黑暗踐踏

脫成一隻蚊子
忽爾明暸
本性就是嗜血
撲向光
只為了血肉之驅的溫度

有了共鳴
黑暗中各自拍著自己的翼
也不知道誰是天使 誰是魔鬼
然後你追我逐

星期六, 1月 19, 2013

若世界陷進大騙局裡面

 

幾次悔過 掩埋狂妄的惡魔
這感覺卻好像毀棄了善良的自我
靜止了 沉溺了 無聲的滅絕 退怯

是我拒絕你已清醒的雙眼
是我召喚你眼底的錯覺
就讓我用力砸碎輕聲的諾言
擁抱瞬間

是我用真實的編造了謊言
就算我用殘破的猜測這世界
再一次回應你已失序的狂野
我們表演

是我用真實的編造了謊言
就算我用殘破的證實這世界
再一次讓我嚐盡犯錯的甜美
甜美瞬間

星期一, 1月 07, 2013

軌跡

友人失戀不到半年。

昨天,她跟我說:
「你浸禮那天,竟然可以邀請到前男友來,
我真的很羨慕你,已經完全不被對方影響了,樂得逍遙。
什麼時候我才能像你這樣…」

今日,本來約了朋友去做點什麼,
昨晚致電,對方卻說應該沒空。
我口裡顧作輕鬆,心卻不大高興。

結果,午後的空閒,
自己帶著HOLGA 135BC逛逛林村河畔,拍拍照。

想起今日所謂的「約定」,其實只是當時談話間的戲言。
又想起,前兩天和舊同學的派對,本來說要改期,
我又曾經為此緊張失望了一陣子。

不知從何時開始,
每次改期,爽約,對我來說都彷彿是沉重一撃。
所以,為了不要被人放鴿子,我很少約會別人。
怕對方不聽我的電話,我盡量不會打電話給朋友。

走著走著,忽然明白了。
最後那段日子…
打電話,沒人接,也不回覆。
約好了一起吃飯,臨時有事做,不去了。
說好了每月一起看一次電影,很忙,不去了。
說好了,親手弄的生日卡和蛋糕,沒時間,對不起了。

如今我很怕別人讓我失望。
我的失望,卻恐怕與別人無關。

我很逍遙。逍遙得很。
傷不痛很久了,能自在的走。
只是有時,疤跑進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