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日, 10月 20, 2013

醉生夢死

不知不覺間喝多了 算不算放縱
雖然仍然有意識
卻不由自主地說出許多一般不會說出口的傻話...

怕趕不上火車叫司機開快一點
還記得他溫柔地說「怕冇車搭做咩玩到咁夜呀」
也許我應該以的士直達家門樓下
然而 什麼是危險 我不曉得

想嘔吐而不能的感覺
就好像被眼淚逼得快要窒息一樣

脫了衣服 全身都泛紅
好像怪物呢

誰能告訴我 離開你的我會有多自由

星期二, 10月 15, 2013

抄書


讀畢韓麗珠的《縫身》,有兩段很喜歡。

她雖然仍然是微,可是經過了時日的新陳代謝,我所認識的人已剝落成某種碎屑,消失了。說不準這是每個人的必經階段,包括腿子教授,母親,白,我和樂都是如此,在不由自主的情況下遠離,因此我們其實分享著相等的孤獨,剛剛脫離了一種孤獨,又陷落在另一種孤獨之中。

每當變幻時,希望,我變得更像我。你變得更像你。

「已經被發現了。」我走過去,坐在她身旁。
「什麼?」她會抬一抬眉頭。
「我又成為了那個被遺忘的自己,而且變得堅實強大。」
「是哪時開始的事呢?」
「當我初步構想那論文的結論時。」
「不要緊,自我總是在不自覺的時候,像頭髮那樣長了出來又脫落,這是個周而復始的過程。」她大概會嘗試安慰我。
「可他們因為矛盾而生起了衝突。」
「把不適當的妥善收藏就可以。」她說:「你會知道什麼是不適當。」

我便想起了她曾經豢養的狗,那是她最鍾愛的狗,假期的時候,當她回到家裡,必須把那條淺棕色的狗抱在懷裡才能入睡,他們互相依賴對方身上的氣味。可是微居住的單位在一幢禁止飼養的大廈之內,她只能把牠綑在廚房的籠子裡,教導牠看守自己的咀巴,使牠從不吠叫,才能避開那些好奇鄰居的耳目。她對我說過,大廈內不計其數的禽鳥或寵物,都是這樣滅絕自己的聲音和身影,才得以存活下去。

「我應該如何馴服他們?要馴服的是他們之中的哪一個?」我問她。
「你要殺掉的是他們之中的哪一個?」她反問我。
「他們中的哪一個應該被消滅?」我再問她。

小時候以為悲傷就是一切,是世界末日,非要找朋友說到連情緒都被唾沫掩蓋不可。
如今我正在學習跟牠們共處,當我發現自己體內住了一隻隻不友善的獸。
曾經想過以意志消滅其中一些,可那畢竟是獸,我憑何跟牠們談意志。我的意志並不管用。
結果,馴服牠們的唯一方法就是任由牠們自己角力個夠,當牠們累了,受不了的時候,一切終將回復平靜。
每個人都有可以承受的悲傷的上限,一旦到了極限,生命會自己找出口。也許是離開某人,某事,或某個自我。

時間沒有停下來,終有一天一切都會完結。
這是個周而復始的過程,何足掛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