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想再寫微型小說,想了一萬年就是提不起勁。
唯有留低一些想到的獨白,也許湊合湊合就成了某故事的人物設定,或主線。
A:「對於『約會』這回事,我總是期待著,並顯得戰戰競競。
為此我什至想了幾個藉口以應付他。即使我跟他或跟你都是個體,從來沒有義務責任跟對方解釋自己的事。
然而當你說沒有空的時候,我竟然為著不用欺騙他而鬆了一口氣。
明明知道自己拒絕不了你的引誘,所以就更覺得對他有所虧欠。
我以為,最捉不住的是時間。原來是自己。
怎可以這麼快,不斷地在兩個人之間輪流轉。…我愈來愈看不起自己。」
B:「我算什麼呢?還算是鮭魚嗎?
曾經我以為自己跟你們一樣,到海水見過天地以後就算長大了,然後洄游到淡水生兒育女,頤養天年。這樣就一輩子。
沒想到,我沒有在上游奮力,當然也沒到達終點。我在抗衡的,是我無法與之抗衡的漩渦。
不知道是我走進去,還是漩渦引我進來。
沒有終點啊…不知不覺,不清不楚,就被朦朧與混沌絞死。
最後讓我驕傲一生的,不是安穩地開花結果的生活,而是那個任性又逾越的決定。」
C:「有關詞彙的定義,界線總是很模糊。例如是,你如何定義女孩和女人的分別?
性別到底是由生理結構,心理思想,還是累積的身體經驗去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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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偷偷讀母親的記事簿,見到她總用紅筆圈著月事來到的日子。
直到自己的初潮來了,終於能直截了當問她:『為什麼要圈住每月一次的這天?』
母親答我:『要有心理預備什麼時候要帶衛生用品出街啊,而且月事太遲或太早到都對健康不好,或許要看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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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我沒想到,也許還有另一些原因,是還是小女孩的我不應該知道的。
那時我以為,初潮來了,就等於自己已成為女人。
後來,日子長了,我發現經期即使是遲了早了也沒相差幾天,根本毋需特地記錄那日子,便省卻了這項記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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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自從第一次犯禁以後,我再次在記事簿圈下月事到來的日子。就是為了計算那安全期,排卵期,危險期,後安全期那些煩人的時間。
月事又提醒我,再一次,我成了一個女人。」